《红楼梦》全书,贾宝玉到底和多少人有亲密的暧昧关系?

《红楼梦》全书,贾宝玉到底和多少人有亲密的暧昧关系?

贾宝玉是《红楼梦》中形象最为复杂的人物之一,用现代视角来看,他跟书中很多人都保持非正常的暧昧关系,这其中有男性,也有女性,这是不少读者对贾宝玉产生反感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《红楼梦》全书,贾宝玉到底和多少人有亲密的暧昧关系?
贾宝玉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是秦可卿,而且他跟秦可卿发生关系的环境很特殊——《红楼梦》第五回,贾宝玉误入太虚幻境,在警幻仙子的引导下,贾宝玉、秦可卿两人在梦里发生了关系。:

说毕,便秘授以云雨之事,推宝玉入房中,将门掩上而去。那宝玉恍恍惚惚,依警幻所嘱之言,未免有儿女之事,难以尽述。至次日,便柔情缱绻,软语温存,与可卿难解难分。——第5回

图片来源:1987 红楼梦 1080P高清

警幻仙子将秦可卿这种绝世美女“送”给贾宝玉,其目的就是让宝玉提前享受,进而顿悟,正如警幻仙子所言:不过令汝领略此仙闺幻境之风光尚且如此,何况尘境之情景哉!而今后万万解释,改悟前情,留意于孔孟之间,委身于经济之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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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秦可卿开启了贾宝玉对两性关系的认识,虽然这是在梦中发生的,但对于贾宝玉而言,秦可卿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意义,就像今天男子对跟自己初尝禁果的女性,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怀恋。

这恰恰就解释了第13回“秦可卿死封龙禁尉”,贾宝玉得知秦可卿去世的消息后,他的反应为何那么激烈:如今从梦中听见说秦氏死了,连忙翻身爬起来,只觉心中似戳了一刀的,不觉“哇”的一声,直喷出一口血来。(第13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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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贾宝玉现实中发生关系的第一位女子是袭人,情节承接了上文的“太虚幻境”文字,贾宝玉从梦中醒来后, 袭人发现了有异样,于是出言询问,贾宝玉遂将梦中之事告知了袭人,两人感情一到,就发生了“贾宝玉初试云雨事”的情节:

(贾宝玉)便把梦中之事细说与袭人知了。说至警幻所授云雨之情,羞的袭人掩面伏身而笑。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,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授云雨之事。袭人自知系贾母将她与了宝玉的,今便如此,亦不为越理,遂和宝玉偷试一番,幸无人撞见。——第6回

在现实中和袭人尝试过云雨事后,贾宝玉开始“成熟”起来,第7回“宴宁府宝玉会秦钟”,贾宝玉和秦钟结识,这是贾宝玉的第一个男性朋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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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钟虽然是男性,可他相貌清俊,举止娇羞,有女儿之态,这很符合贾宝玉的审美,虽然《红楼梦》中并没有明确说两人关系不正常,但却有很多暗示文字。

譬如第15回“秦鲸卿得趣馒头庵”一回,秦钟跟尼姑智能儿偷偷在厨房厮混,被贾宝玉捉了个正着,期间文字很值得回味:

正在得趣,只见一人进来,将他二人按住,也不出声,二人吓得魂飞魄散!倒是那人嗤的一声笑了,方知是宝玉……秦钟笑道:“好人,你只别嚷得众人知道,你要怎样我都依你。”宝玉笑道:“这会子也不用说,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算账。”……凤姐因怕通灵玉失落,便等宝玉睡下,令人拿来塞在自己枕下。宝玉不知与秦钟算何账目,未见真切,此系疑案,不敢篡创。——第15回

曹雪芹笔法狡猾,称《红楼梦》所写文字,皆由通灵宝玉为视角(故《红楼梦》又名《石头记》),而那夜通灵宝玉被王熙凤拿走,塞在自己的枕头下,所以通灵宝玉未能窥探宝玉、秦钟当夜所发生之事,但这种欲盖弥彰的解释,更加证明了秦钟、宝玉的关系不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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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想下,贾宝玉捉到秦钟、尼姑智能两人的私情,这本是令人望而生畏之事,可贾宝玉却嬉笑对待,这从侧面就说明了贾、秦两人对这类事早已见怪不怪。“睡下算账”此言何意?诸君心照,不消多言。

除此之外,《红楼梦》中还有一些争议很大的细节,譬如第31回“撕扇子作千金一笑”,晴雯曾言碧痕服侍贾宝玉洗澡用了两三个时辰的事实:

晴雯摇手笑道:“罢,罢,我不敢惹爷。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,足足有两三个时辰,也不知道做什么呢,我们也不好进去的。后来洗完了,进去瞧瞧,地下的水淹着床腿,连席子上都汪着水,也不知是怎么洗的。”——第31回

对此情节有不同意见的论者很多,有读者相信贾宝玉的人品,觉得宝玉只不过在洗澡时,跟碧痕嬉笑打闹而已,此乃“怡红细事”;亦有读者认为贾宝玉跟碧痕关系不一般,碧痕和袭人一样,都是贾宝玉的“通房丫鬟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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笔者个人比较赞同后者,因为从晴雯的表述细节来看,一个时辰乃是今天的两个小时,两三个时辰乃是四五个小时,如何洗能用这般长时间?

另外,晴雯自称“我们也不好进去的”,若是贾宝玉在屋内嬉笑打闹,外面必能听见,晴雯如何会这般谨慎,不敢进去呢?

甚至举一反三来说,怡红院应该有很多丫鬟都跟贾宝玉有类似的关系,如麝月、秋纹等。这是由封建时代的大环境所决定的。譬如第66回小厮兴儿曾言:我们家的规矩,男子未娶亲之前,都先放两个在屋里的。可见贾宝玉、贾琏等人皆是如此,通房丫鬟是贵族之家常态,倒是不消苛责贾宝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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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有意思的是,怡红院中只有一个丫鬟始终保持自身清白,不屑以这种方式取悦贾宝玉,那就是晴雯——“心比天高,身为下贱”的她,骨子里皆是傲气,如何愿意自降身价?所以晴雯是《红楼梦》中为数不多具有超前意识的丫鬟。

最后,戏子蒋玉菡跟贾宝玉貌似也有不可与人说的秘密,从古至今,戏子优伶向来多风流之事,《红楼梦》第47回“呆霸王调情遭苦打”,薛蟠就是将柳湘莲误认作戏子优伶一类,想要与之交好,实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龙阳之好,最后被柳湘莲软语骗到郊外,狠命殴打一顿。

同为男子,蒋玉菡和贾宝玉过于亲密了,譬如第28回“蒋玉菡情赠茜香罗”,两人初次相见,就以彼此身上的汗巾子互赠,这种交好的方式着实不太正常,不太符合正常男男相交的模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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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后第33回“不肖种种大承笞挞”,忠顺王府的长史官前来荣国府,问贾宝玉索要蒋玉菡的线索,而贾宝玉居然知道蒋玉菡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紫檀堡,大概率贾宝玉曾经去过,由此观之,贾政以贾宝玉“在外浪荡优伶,表赠私物”,对其施以家法,乃是正常家教,因为贾宝玉已然不像话了。

综上所述,若是细究《红楼梦》,用今天的视角来看待贾宝玉,他未免有些滥情,跟如此多人皆有亲密关联,可其中有环境因素的原因,也有贾宝玉个人“重情不重理”的性情因素的影响,到底要不要站在道德高度批判贾宝玉,诸君自有高论,无需趋同,方是做学问的态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