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:员外死后,儿子每晚梦见他遍体鳞伤,高僧说,快赎罪吧
南宋末期,小镇上有一户姓邴的富裕人家,因为祖上是告老还乡的将军,带回来五辆马车的金银财宝,购置了良田千顷,建造了高屋阁楼,因此富甲一方。到了邴员外这一代,他是个投机取巧之人,喜爱玩弄坑蒙拐骗的招数,家境越发富裕了。
但是富人不长命,你看古代的皇帝,哪一个不是巨富之人,天下的财富都是他的,天下的美味美女都是他的,但是又有几人是长寿的!邴员外也逃不过这个劫,五十岁不到,就一命呜呼,到阴间报到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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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儿子当家做主了,为了和老子区分开,大家都称呼他为邴小员外。邴小员外大张旗鼓地操办丧事,地方上有头有脸的富人和官吏,都来吊唁。邴小员外重金请来风水先生,找到一块风水宝地,将邴员外安葬于此。送葬时,队伍排了几里长,很是排场。
过了大约十几天,这一天半夜里,邴小员外忽然看见老父亲蹲在角落里哭泣,只见他衣衫褴褛遍体鳞伤,脸上都是划痕,狼狈不堪。
邴小员外大为惊讶,上前问道:“父亲,才十几天不见,你为何如此模样?”邴员外见他走近,赶紧起身,躲开一段距离,又蹲在地上哭泣。邴小员外很是心疼,父亲一生衣衫光鲜,养尊处优,何时吃过苦头?如今这般模样,难道在阴间遭到了责罚?
想到这里,邴小员外上前几步,问道:“父亲,难道阴司里处罚了你?”邴员外也不做声,见他走近,又起身躲开,保持一段距离,蹲下来哭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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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三番五次,邴小员外焦躁起来,忽然醒了过来,原来是一场梦而已。他沉思起来,父亲这般模样,看来在阴司里不受待见,莫非钱财烧得少了,阴司里的小鬼们没有打点开,被小鬼们使坏?想到这里,他决定多给老父亲烧纸。
第二天傍晚,邴小员外买来大量的纸钱,到邴员外的坟上烧了,并且祷告说,如果老父亲还需要什么,晚上托梦给他,他一定照办。
到了半夜里,邴小员外又梦见老父亲躲在角落里哭泣,依然是衣衫褴褛,遍体鳞伤。他上前询问,老父亲依然躲着他,保持一段距离。邴小员外没有办法,任由他哭泣,不再管他。
一连几天晚上,都是如此。邴小员外的内心不淡定了,老父亲在阴司里受苦,他作为儿子,不能坐视不管。只是,他实在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?于是,他骑着马,到山顶寺庙里,询问得道高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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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僧眉毛胡子都白了,却满面红光。他记得小时候就见过这位高僧,三十多年过去,高僧依然这副模样。其实,附近的人们都不知道高僧多少岁了,反正从他们记事起,高僧一直就是这副模样,不见老。但是,高僧的道行颇深,能通晓阴阳之事,不少人都见识过。
邴小员外坐在高僧面前,将怪梦讲了,请教高僧。高僧闭目一小会,睁开眼说道:“你父亲生前坑蒙拐骗,遭到了报复,你赶紧替他赎罪吧。”
原来,早些年,邴员外看中了姓山的十几亩良田,打算压低价钱买过来。但是,山家一家人的口粮,依靠这十几亩良田,怎肯卖掉?邴员外见软的不行,就来硬的,派人上门,强行按着山老汉按手印。
山老汉的二儿子山二郎,长得五大三粗,力大无穷,岂能容忍这些恶奴撒野!他抄起扁担,将恶奴们打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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邴员外恶人先告状,跑到衙门,状告山二郎行凶伤人。县令和邴员外关系密切,差役们也都和邴员外交好,他们把山二郎抓到大堂上,不分青红皂白,一顿毒打。差役们为了在邴员外面前讨好卖乖,暗下毒手,竟然将山二郎活活地打死在大堂上。
县令将山老汉叫来,责骂一顿,令他将山二郎的尸体拖回家,好生安葬,此事不了了之。过了几天,邴员外又去找山老汉,要购买田地。山老汉惹不起,只得含泪低价卖了良田。
山二郎不愿投胎,在阴司里等着报仇。邴员外死后,魂魄到了阴司,将小鬼们和判官都打点到了,阴司里免于追究他在阳间的罪过,没有受到半点苦楚。山二郎得知邴员外到了,找上门来,每天将他毒打一顿,而且将他的舌头割掉了,以免他投诉。
邴员外找小鬼们帮忙,小鬼们都知道山二郎冤屈,而且山二郎不好惹,都不愿趟这趟浑水,都躲得远远的。邴员外只好回家对着儿子哭泣,因为活人的魂魄生气太重,故此他一再退让,保持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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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僧说:“冤冤相报何时了!你家虽然有钱,逃脱了阳间的惩罚,也免除了阴司的处罚,但是逃脱不了山二郎的报复,冥冥之中,岂不是天数使然!当今之计,你替你父亲赎罪,安抚山二郎的家人,或许怨恨可以消解。”
邴小员外依照高僧所言,回家后,带着那十几亩良田的地契,还有一份重礼,来到山家。山家自从卖掉那十几亩良田后,父子三人靠打短工度日,微薄的收入,只够维持日常用度,没有积蓄,因此老大和老三,都没有婚娶。
看着山家贫穷的样子,邴小员外心生内疚,他送上重礼,道了歉,归还了地契,还把山三郎弄到家里打杂,工钱给的足。
山老汉感激涕零,跪在邴小员外的脚下表示感谢。邴小员外一把拉住他,说道:“是我父亲做的不对,希望得到你们的谅解。”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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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三郎按照邴小员外所说,到山大郎的坟前烧纸祷告,讲了邴小员外退还良田的事情。当天晚上,邴小员外果然没有梦见老父亲哭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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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老父亲的经历,邴小员外得到警醒,从此开始做善事。他不但帮山家发家致富,还把当初老父亲坑蒙拐骗得到的钱财,都退还给人家了。他不但建桥修路,而且只要听说谁家有过不去的坎,都会解囊相助。渐渐地,邴小员外得了个善人的名称。
骗了抢了拿了人家的,早晚都会还的,只不过方式不同而已。本故事采用了鬼魂的元素,在于借事喻理,劝喻世人,与封建迷信无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