羊倌除恶少「民间故事」
北风呼啸,寒气沁骨,时当康熙年间的隆冬季节,北方地区冰天雪地,这种寒冷的环境下是没有人愿意出门的。但今天例外,村子里几声大声哭喊、吵闹之声惊醒了本欲上床休息的人们,不少人纷纷披着衣服探出头来一看究竟。
有好事的人都交头接耳地喊道:“你知道吗?听闻胡公子强抢民女,真想不通那纨绔子弟真是胆大包天做出这等丑事。”
胡公子本名胡五德,其父胡天是当地有名的巨富,结识不少名流商贾,名气很大且能量通天。他的儿子胡五德便仗着父亲的势力胆大妄为,经常做一些天怒人怨之事。而此时他看上了镇上马员外家里的掌上明珠马琴,非要强行强行带回去纳为小妾,马员外苦口婆心求情并给胡五德下跪,求他网开一面,马琴也哭哭啼啼地跪下求胡五德不要强迫自己,胡五德看到马家老小非常执拗,便怒气冲冲地说:“若是你不从,我定灭你们全家,你们自己选择。”
围观的众人,没有一个敢上前劝说胡五德,马琴眼见自己无路可走,便只能含泪答应。此时有个瘦弱男子从围观人群中走出来,此人约莫二十岁出头,青衫棉褂神情冷漠。他站在胡五德的高头大马前方,声音低沉着说:“胡公子身为富贵人家,做这等强人所难之事实在有失身份,不知能否看在围观的相邻面子上放了马姑娘。”
说话之人既非商贾也非当官者后代,他名叫张平,其身份不过是当地一个放羊的羊倌而已,胡五德定睛一看,见张平不仅貌不惊人且面黄肌瘦,就恶狠狠骂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?竟敢打搅老子的好事。”
“我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,说实话因看不惯胡公子的所作所为,故直言相劝,还请公子好自为之。”张平的话虽然声音不大,但是不卑不亢,毫无畏惧胆怯之心,即便胡五德将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,他也毫不后退。
“你当真不怕我?”胡五德大为恼火,不仅将锋利的刀子架在他脖子上,还抽了他几巴掌。
“我既没做丧尽天良之事,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,为何要怕你?”张平依然底气十足。
胡五德彻底被激怒,让随行的众人对着张平一顿毒打,打得他全身伤痕累累才肯罢休。众人打完之后,胡五德狠狠地踹了张平几脚,对围观者喊道:“大家看到了没?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,谁敢多管闲事,下场比他还惨。”
胡五德说完,便将马琴带走了,而马员外看着张平不停地摇头叹息,对他说道:“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,你无权无势,强行出头无异于以卵击石、飞蛾扑火啊。”(文推影音)
张平倔强的从地上爬起来说道:“这是我的事,我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。”
接下来,马员外也没有理会他,而是回到了家里哭天喊地地抱怨起来,即便是他哭、无比愤怒,也不敢高声叫骂,因为他无时无刻都在忌惮胡五德的势力。
第二天,张平将胡五德的罪行告到官府,升堂之时,县令王大人装模作样的请来胡五德,问他说:“有人告你强抢民女,此事可属实?”
胡五德趾高气扬说道:“一派胡言,那分明是你情我愿,何来强迫之说?”
张平非常愤怒,对王县令说道:“他说谎,大人可以去村里找人证明,若是我说谎,我愿搭上自己这条命。”
“这公堂之上,岂是你说找就找?”王县令说完之后,胡五德插嘴说道:“莫怕,让全村人都过来作证,我看哪个敢说老子是强抢民女。”
在胡五德的强烈要求之下,王县令胆战心惊地叫了村里昨日围观之人,可让张平不解并愤怒的是所有人都说没有看到胡五德强抢民女之事,就连马员外都无奈的说是自己女儿是心甘情愿的。
张平差点气地晕了过去,在大堂之上指着马员外以及围观众人说道:“你们这些毫无血性、贪生怕死之人枉在世上为人,这样不仅助长了纨绔子弟的淫威,更让你们以后不得翻身。”
可张平话还没说完,就被王县令让衙役重打他二十大板,原因是他诬告好人。可张平心愤难平,他指着王县令和胡五德肆意大骂,结果被胡五德打成重伤,还故意挑衅他说:“这世界有银子就意味着一切!”
自此张平回到家里之后一言不发,失望地离开了这个村子。几年之后,胡五德又听闻镇子上有人娶了一个角色女子吴氏,当即兴奋地手舞足蹈。自言自语地说这里最好的东西必定得属于我,这样的生活才有意思!当他带人过来强抢民女之时,村里没有人再敢站出来了,没人不害怕胡五德那明晃晃的大刀和其凶狠毒辣的行为。
在胡五德带人走出镇口之时,所有人都低着头。胡五德回到家里想揭开吴氏的红盖头之时,吴氏伸手阻止他,并娇羞地说:“小女子特意为公子准备了一壶美酒,若公子先品完美酒再掀开盖头岂不是更有情调?”
胡五德接过酒壶,犹豫一下说道:“谅你们这帮贱民也不敢在老子的底盘耍花招,接过酒壶喝了一口,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。”
吴氏又劝他喝了几口问道:“公子真尝不出味道?也难怪,公子琼浆玉露喝得不少,恐怕这酒难以让你满意。”接着吴氏捂嘴笑了几声说道:“只不过下了点蒙汗药而已。”
胡五德大惊,他想拍桌子,可是发觉自己毫无力气。这时候吴氏慢慢地揭开盖头说道:“哪有什么绝色美女,只不过是我放出的假消息,为了掩人耳目,我化装成这个模样不知道你似曾相识?”
胡五德看了半天,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面熟,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。吴氏咧嘴一笑,胡五德大惊道:“你是张平?”
“张平是我哥,他此时在外面给大家敬酒!不过你此时认出来也没有用了,外面那些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想必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下场吧!”张平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,吓得胡五德满头大汗。
“别杀我,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。放我一马,我可以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。”胡五德虚弱地说。
“荣华富贵有什么用?我只要告诉世人,在这个世界作恶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,无法无天是没有后悔药吃的,你错就错在以为财富能买来一切。”张平的话还没说完,胡五德已经睁不开眼睛了,迷迷糊糊之中,他看到张平将不省人事的王县令拖到他的身边……
第二天,胡府内外传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:王县令亲手杀害了胡五德,人证物证俱在,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他们栽赃陷害好人一辈子,怎么也想不到因这个原因而死。在张平看来,银子并不意味着一切,这世界有很多比银子存在更长久的东西,比如感情和仇恨。当胡五德意味有了银子可以胡作非为、王知县有了权力可以胆大包天之时,他们就已经踏上一条不归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