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:哥哥学木匠,弟弟读书考状元,弟弟说:这样做法太不公平
连山乡张四爷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木匠,那手艺真是出神入化,可是到他这一辈,人丁单薄,旁系的几乎都没有儿子,有儿子的也都不再学木匠了。
张四爷早年丧妻,留下一个大儿子叫张平,后来续弦娶了孟氏,生了二儿子叫张安。
都说学木匠邪门,越是有手艺的越容易出事,张家历代木匠不是断指就是断手的,囫囵个的少。
张四爷也断了三根手指,但是张四爷没有别的本事,想着让两个儿子跟着自己学木匠,老大性子温和,老实巴交的,爹让干啥就干啥。
老二有亲娘护着,说家里有两个挣钱的就行,她的儿子将来是要当状元的,然后就把老二送到书塾去了。
老大也想去读书识字,但是家里银钱有限,又有后娘掺合,最终他爹也没让他去,只说:你不是读书那块料,好好学手艺将来也能养活一窝子。
老大心里有怨气,但是也知道他爹不容易,索性就认命了。
要说这老大木匠手艺真不错,得到了他爹的真传,十六岁时就能自己揽活儿了,他爹很欣慰,临死前想把两个儿子叫到跟前交代后事,可是老二最终也没出现。
孟氏说他学习刻苦,忙着呢,张四爷叹了口气,他这个二儿子当初闹着要去考功名,可是如今连个秀才都没弄上,教书先生早就私下跟他说了,这小子不是读书的料,还是尽早想别的辙吧。
可是,孟氏却说她当初可是找人算过了,她儿子就是状元命,还把那先生好一通骂,说他没本事教书胡咧咧,然后就把老二送去了更远的白鹿洞书院。
张四爷父子赚回的银钱都是孟氏收着,那书院的夫子都是给京城王公贵族讲学的,束脩更是普通书院的五倍,孟氏为儿子花钱眼睛都不眨,可是对大儿子却总是冷言冷语的。
虽然不至于苛待虐待,但是大儿子冬天出去做活儿,连件后棉袄都没给做,有时候回来晚了,连口热乎饭也吃不上。
后娘就是后娘,连着二儿子也看不上他这个木匠大哥,平日里对他也是吆五喝六的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老大,老大从不与他计较,实在惹恼了,就躲出去三五日不跟他说话,也就是如此了。
张四爷原本病不致死,可是张氏把银钱都用在了亲儿子身上,丈夫有病需要吃药,她就去拿最便宜的药糊弄,久而久之就拖成了重症,药石无医了,自己都瘫在床上三个月了,二儿子竟然一次都为此回来看他,张四爷对这对母子彻底失望了。
这些日子,孟氏总是不着家,张四爷发现好几次孟氏跟村里的四赖子眉来眼去,可是如今他也管不了了。
要不是大儿子孝顺,总是守在自己身前,给做一口热乎饭,否则他早就死了。他想自己死后,大儿子势必会被那对母子欺负。
所以,早几个月就让老大长个心眼,赚的银子自己留下一半,留着娶亲用。老大心里感激他爹还惦记着他,他干的更卖力了,黑天白天的给人家打家具。
那日,张四爷突然说老大到了娶亲的年纪,让孟氏把家里的银钱准备好。
可是孟氏一下子就火了,不满道:家里哪还有钱?你这两年病着没干活,就靠老大赚的钱,勉强供老二读书,你吃的药还是我去娘家讨来的呢,你不说我都嫌弃丢人。
张四爷早知道她会这么说,所以也不看她,直接对老大说:老大,我已经让三婆婆给你去李家说亲了,彩礼多少,你自己想办法吧。
老大笑呵呵的答应了,这可让孟氏一下子懵了,这怎么就到提亲了?老大去哪弄彩礼?看老大的意思他能借到?
孟氏还想看老大的笑话,没想到七日后,老大就抬着花轿把李家的姑娘娶进门了。
婚宴上,孟氏问村里的二婶那李家姑娘是不是有啥病?二婶说:人家黄花大闺女好着呢,你家老大真是能干,彩礼一分不少,李家姑娘嫁给他享福了。
孟氏这才反应过来,一定是老大偷偷藏钱了,难怪这几个月他交的银钱少了,理由是南村也有个木匠出徒了,活儿就少了,她也不懂,就信以为真。
她想老大的心思是干不出这事的,一定是老头子干的,当晚就跟张四爷吵了起来。
下屋洞房花烛的动静,都没有主屋的动静大。孟氏从傍晚一直骂到二半夜才消停,新娘子李氏早就听说了这个婆婆的厉害,这刚过门第一日就闹成这样,以后可得小心些。
孟氏开始找大儿媳麻烦,这些在外面做工的老大是不知道的,但是家里瘫在床上的张四爷却是清清楚楚。
果然,孟氏也不装了,她说,既然给老大娶了媳妇,那么也给老二娶吧。张四爷知道若是不如她的意,她定会闹的家里鸡犬不宁。
夜里,他把老大叫到床前说起这事,老大心里知道虽然他爹对二弟失望,但还是希望他们兄弟和睦的,若是老二娶一个像自己媳妇这样好的人,管着他,说不定就学好了。于是答应出钱给二弟娶媳妇。
孟氏早就看中了镇里苏家,苏家有两间铺子,在乡下还有几十亩良田,就那么一个女儿,要是娶了她,将来苏家的家产还不都是她儿子的,最主要的是她跟苏家的娘子是旧相识。
可是,老二却跳脚了,死活都不同意,说:那老姑娘比我大五岁,长得跟头肥猪似的,丑陋不堪,听说还跟家里的下人珠胎暗结,不然为何一直嫁不出去?娘你还当香饽饽呢,谁愿意娶谁娶,我是不娶!
孟氏气的骂儿子傻,就不会先娶了她,得到家产再休了她,娶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没有?娶几个也没人拦着你!
老二虽然觉得他娘说的也有道理,毕竟自己如今学业上是废了,又没有老大的手艺。
如今老大娶了媳妇,等他爹死了,老大就不会再给他钱花了,所以必须要趁着现在娶亲。但是娶那个死肥婆他真下不去嘴啊。
老二两天没回来了,第三天,竟然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,俩人在村里一路勾肩搭背的,瞬间惹起了风言风语。
很快孟氏就听到了,连忙往家里赶,一进门就看到那女人坐在老二的怀里,俩人啃呢,难舍难分的,大白天的真是羞死个人。
孟氏重重咳嗽了一声,俩人才分开,待孟氏看清那女子的脸,气得顿时大喊:好你个小妮子,竟然勾引我儿子!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
原来,这女子就是孟氏娘家哥哥小妾生的丫头玉莲,从小就跟她娘一样,一副狐媚样子。
那对母女搅合的哥哥家鸡犬不宁的,嫂嫂好几次叫她回去帮她对付那对母女,没想到,就带老二回去两次,那丫头竟然就勾搭上了自己儿子,真是气死了。
老二见他娘满院子追着玉莲跑,连忙上前抱住玉莲,手护在玉莲的小腹上,孟氏是过来人,一下子就猜到玉莲怀孕了。
一问果然是,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,难怪儿子不愿意娶苏家的姑娘,原来是早被这小妮子缠住了。
如今全村子人都知道了,而且第二日孟氏的哥哥就来了,孟氏知道哥哥疼爱这个丫头,只能咽了这口气,彩礼没少管老大要,只不过孟氏只给娘家一半。
张四爷虽然对这个二儿媳不满,但是看在她怀了张家的孩子份上也就什么都没说,两个儿子都成家了,张四爷挺知足的。
只是,很快他就听到孟氏和二儿媳总是针对大儿媳,而大儿媳性子软,根本吵不过她们,总是吃亏,张四爷觉得儿孙自有儿孙命,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
如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,这几日竟然吃不下半碗粥了,孟氏还是动不动就溜出去,也不知道是不是又鬼混去了。
这日,张四爷趁着孟氏又溜出去了,他就把祖上传下来的一把银斧子偷偷给了老大两口子,并千叮咛万嘱咐别让那对母子知道。
老大不知道家里还有这宝贝,首先想到的就是拿去换钱,给他爹请更好的大夫治病,可是张四爷知道自己挺不住,别再折腾了。
张四爷去了,孟氏简单张罗了葬礼,人群散去,她收了礼金就说身子乏了,回去歇着了。
老二成亲后,依然不着家,回来跪在他爹棺材前磕了几个头,干嚎了两嗓子,看了眼屋里养胎的玉莲,就又出去了。老大两口子守灵,一直到头七,日日如此。
老大看着后娘和二弟的所作所为很是失望,连装一下都懒得装,所以他决定自己赚的工钱再也不给那一家子了。
这可是惹恼了孟氏,他知道老大性子软,一定是他的婆娘撺掇的,然后就趁着老大不在家,堵着大儿媳的门骂她,可是大儿媳也不想忍了,直接用扫帚将她轰了出去。
孟氏气的回了屋子,看着玉莲歪倒在床上吃烧鸡,就气不打一出来,骂:就知道吃吃吃!
这孟玉莲猴精一样,知道婆婆在老大那受了气,于是便给她出了主意。
于是,第二天,村里本家的两个叔伯就来找老大了,先说他爹这辈子不容易,就盼望着兄弟和睦,儿孙满堂。如今人刚去,老大就开始不赡养老母了,这让他死了也不得安生啊。
老大面皮薄,被叔伯一说,觉得自己做的是过分了,就承诺每个月给孟氏二两。
孟氏也不装头晕了,一下子跳起来,吼道:才二两?你打发要饭的呢?你二弟读书不要银子?弟媳生孩子补身体不要银子啊?各位叔伯啊,可要给我做主啊。
叔伯们倒也不糊涂,老大赡养后母是天经地义的,毕竟有多年的抚育之恩,但是如今老二都成年娶亲了,马上当爹的人了,这么多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,还是找个活计吧,实在不行就回来跟着老大学木匠吧。
“不行!我儿怎么能干木匠呢?我儿是状元命!”孟氏依旧胡搅蛮缠,叔伯们也不想理她了,纷纷出门而去。
当天晚上,老大媳妇就给孟氏送去二两银子,又去给弟媳送了一只烧鸡,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孟氏看着手里的银子,再看看好吃懒做的儿媳妇,就骂儿子瞎了眼,当初若是听她的娶了苏家的姑娘,如今早就吃香喝辣了,还用受这窝囊气。
每月二两银子哪里够这几个花,孟氏倒是从相好的四赖子那弄来些银钱,可是,老二回来全给偷走了,也不知道是喝花酒还是赌输了,玉莲闹着要吃烧鸡,孟氏心烦意乱,就更恨老大两口子。
这日,傍晚了,老大媳妇突然跑过来,说:“娘,您快去看看吧,老大被狼咬了,可咋整啊!”
孟氏一听,心想咋不被咬死呢!转念一想呸呸呸,可别被咬死,她还指望那每月的二两银子呢,连忙跟着老大媳妇去看。
老大有时候接到打桌椅板凳的活儿,为了省钱就自己进山砍木头,但是南山偶尔有狼出没,这不就被咬了。
孟氏用土办法给止住了血,老大媳妇又喊来了大夫,总算是把命保住了。
但是从此,老大腿就瘸了,养了三个月才勉强能干活,他呆不住啊,因为媳妇怀孕了,一大家子都靠着他养活呢。
也许是没好利索,干点活就气喘吁吁,浑身冒汗,老大媳妇担心他,让他再养养。但是当她上前搀扶老大的时候,就发现老大似乎气血上涌,整个脸都红了,然后就是眼睛也变得猩红,龇牙咧嘴的,有口水不断从他口中流出,看得出老大在极力的控制,可是最终还是狠狠咬了她手臂一口。
而这一幕刚好被门外的孟氏发现,老大媳妇大喊快来人,孟氏冲进来帮着她按住了老大,最后俩人合力用绳子将老大捆住。
大夫来了一通检查,说八成是中了狼毒,他也解不了。只能先吃些镇静的药再看看。
一时间,张平中了狼毒,差点咬死他婆娘的事传的沸沸扬扬,村里人都绕着他家走。
孟氏更是连夜将儿媳玉莲送回了娘家,她本想不回来了,可是想到若是她走了,那家里的一切不就都是老大的了吗?她才不甘心,于是又连夜回来了。
老大吃了药恢复了神智,看着被咬伤的媳妇心疼不已,说若是自己再犯病,就一棍子将自己打晕。
李氏哭着说要进城找名医看看吧,可是老大却说家里的钱所剩无几,孩子也快出生了,就别浪费钱了,俩人抱头痛哭。
第二日,村里人便围在张家院子外,让老大两口子搬出村子吧,都怕被他犯病咬了。
本家的叔伯也说,老大是挺可怜的,不如就让他搬到后山的草棚子吧,只是老大媳妇怀有身孕快要临盆了,就留在家里吧。
就在这时,有个婶子说:不行,老大已经咬了她,说不定她也染了狼毒,她生的孩子也带着狼毒呢,不能留她!
此时,孟氏也抹着眼泪对老大两口子说:老大啊,要不然你们就搬去后山吧,缺啥少啥我给你们送去,总归是饿不到你们的。
老大媳妇说:我们哪儿都不去!我明日就去城里给他请大夫!
说完,就扶着老大进屋了,可是第二天一早,老大媳妇就发现自己家的鸡鸭狗都被堵死了,而且院子里扔了好些石头,大门上也被人泼了大粪,一连三日都是如此,最终老大妥协了,带着媳妇搬去了后山。
老大两口子搬去后山,孟氏便将儿媳玉莲接回来了,大门一关,家里的一切都是她们的了。
老二回来了,听说后觉得她娘做的有点过分,原来当初传狼毒传染人的事是她说的,那些村里人也是她找来的。
老二已经放弃科考,要钱没钱在城里也混不下去了,想着回来跟着他哥学个木匠也行吧,毕竟自己的孩子也要出生了。可是没想到他哥被他娘赶出去了。
之后,老二经常带着东西去后山,而老大其实得的就是狂犬病,偶尔发作,后来掌握规律了,在要发作之前有症状的时候,就提前吃上震惊的药,让媳妇把自己捆起来,有个把时辰就好了。
老二劝他搬回去吧,可是老大说不想回去了,在这住着也挺好,老二才发现,他大哥不愧是木匠高手,原来只是一间猎户歇脚的草棚子,如今大哥竟然改造成结实的石头房子,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,小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蔬菜。
而院中摆满了做好的家具,是大嫂托娘家人帮忙揽的生意,老二决定跟大哥学木匠,老大觉得老二变了,变得踏实了,既然肯学,他便耐心教。
几年过去,老二也学有所成了,兄弟俩的孩子也都渐渐大了,老大家生的是个女儿,叫楚楚。老二家是个儿子,比楚楚大一岁,叫宝玉。
孟氏也老了,凡事看开了,老二能走上正途,也全靠老大教,只是,他手艺一般,还不能出去独立揽活,都是老大揽活回来,兄弟俩一起做,工钱一人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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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的病终究是没治好,长年累月的折腾,如今瘦的皮包骨头,所以揽回来的活儿大部分都是老二在做,这让玉莲和婆婆孟氏很不满。
“老大净捡便宜,活儿基本都是你干的,凭啥你还分他一半银子?”玉莲抱怨道。孟氏也是觉得儿子傻。
可是老二却说:大哥不容易,这些年要不是他帮衬,咱们早就饿死了。如今我学了手艺,也是靠着他张家传人的名,才能揽来活。分一半就分一半吧。
提到这个,孟氏就后悔,当初为何没让儿子跟着他爹学木匠,隔日去二奶奶家串门就抱怨起这事儿。
二奶奶一听,就突然说了句:银斧头确实是活招牌。
孟氏一听,什么银斧头?她怎么没听过
二奶奶细细道来,她说:张家祖上就是代代木匠,有一个传家宝,是个银制的斧头,要传给每一代手艺最精的人。
张老四这一代,就他自己学木匠,那银斧头就在他手里,而这一代当时就老大学木匠,自然是传给他了,他那手艺也确实担得起银斧头。
难怪这些年,即便大家知道老大得了狂犬病,还是会找他做木工活儿,原来是冲着银斧头的名啊。
孟氏心里骂死去的老头子偏心,竟然把传家宝给了大儿子,如今既然让她知道了,那必然要抢回来的。
当天晚上,老二去进木材没回来,孟氏进了儿媳房间,看到她又偷偷在吃烧鸡,狠狠瞪了她一眼,说到:一天就知道吃!也不长个心眼!
玉莲一听婆婆话里有话,放下烧鸡变追问发生了何事,孟氏就把银斧头的事说给了儿媳玉莲,婆媳俩一致决定要将它要回来。
于是,第二日一早,婆媳俩便去了后上老大家。
这十来年,孟氏从来没来看过老大,更别提给他送什么东西了,本以为会是破房子烂院子的,可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不错的院子,房子比自己住的老房子都敞亮,这让她更不满了。
她俩刚一进院,就看到老大媳妇在洗衣服,而边上还有个小姑娘在玩泥巴。大儿媳见来人,立刻起身,想了想还是叫女儿过来,说:楚楚,叫奶奶和二婶。
楚楚跑到两人中间,伸手便抓住了两人的衣裙,礼貌的开口叫人,可是孟氏和玉莲看到被抓脏的衣裙,顿时打掉了楚楚的手。
应该是用了狠劲儿,楚楚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,立刻跑回她娘身边,躲在她身后,小声地说:“娘,奶奶和二婶好凶!”
二人根本不搭理,孟氏开门见山的问:“老大呢?让他出来!”
玉莲也跟着说:“让大哥出来!我们有话要跟他说!”
此时的老大,多半时间就躺在床上,听到动静勉强挣扎起来,而孟氏二人已经推门进屋了,孟氏四处寻磨,然后开口:“老大,咱们家的银斧头是不是在你这!”
老大没想到她竟然是来要银斧头的,这是他爹传给他的,木匠人的荣誉,他是万万不会给她的。
可是孟氏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弄到手,见老大不给,婆媳俩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,李氏怕吓着楚楚,就把她关在门外,自己拦着那婆媳俩。
孟氏一下子就把大儿媳拥倒在地,看着媳妇捂着搓出血的手掌,老大怒吼:“你们干什么?快给我住手!咳咳咳”
大儿媳看到丈夫咳得快上不来气,立刻起身去给他顺气。然而她看着孟氏已经打开了地上的柜子,那把银斧头就藏在里面,她连忙跑过去阻拦。
大媳妇自然不能打孟氏,毕竟是老二的亲娘,可是孟氏可不管那些,见大儿媳挡在柜子前,她就猜到那银斧头一定就在里面。
她力气不如大儿媳大,于是就转过身将柜子上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,摔了个细碎,大儿媳连忙去护着其他东西,她趁机打开了柜门。
老大挣扎着要下地,一边咳嗽一边喊她们住手。
门外的楚楚急的直哭,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,就往山下跑。孩子跌跌撞撞总算到了二叔家。
路上老二已经听楚楚说了大概,他没想到他娘和媳妇竟然去抢大哥的东西,大哥病的那样重,真怕出个好歹,于是便飞奔上山来。
等老二急匆匆赶来的时候,就遇到孟氏和玉莲得意的走出来,孟氏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银斧头。
孟氏见儿子来了,立刻跑过去,将银斧子展示给他看,说:“儿子,你看,你爹偏心眼子,把家传宝给了老大,娘帮你抢回来了!”
老二面色铁青,一把将银斧头夺出来,然后飞快进屋去,看到哥哥还在咳嗽,嫂子拼命的给他顺气,老二一下子跪在地中间,说:“哥!对不住!这东西还给你!”
老二将银斧头举到老大跟前,老大两口子愣住了,此时孟氏和玉莲也进来了,孟氏大喊:“儿子,你傻啊!”
老二怒吼:“娘!你够了!这么多年要不是大哥,咱们哪有今天啊!你怎么还不知足?这银斧头是要传给每一代手艺最精的人手里,当时爹传给大哥有什么错?这就是大哥的!”
孟氏心里也清楚,自知理亏,便嘟囔几句后闭嘴了。
老大接过银斧头,开口说:“说是银斧头,其实就是这半个巴掌大小的东西,当初我病的厉害,你大嫂想要把斧头卖了换药钱,我没让。一则这是家传的东西,是爹唯一留下的东西,本来就是个念想。二则,这东西就外表一层银,里边是石头,本也不值什么钱。”
孟氏一听,立刻抬起头来,上前拿过一看,果然就一层银皮子,能有2两重就顶天了。
老二瞪了她一眼,孟氏连忙将银斧头还给老大。
“二弟,我知道你已经学成,不过是为了照顾我,才愿意与我搭伙,如今大哥时日无多,这银斧头就给你了,你担得起它。日后,你大嫂和楚楚就拜托你多照顾了。”
“当初爹娘让你学木匠,让我读书考状元,这样做法太不公平。这些年家里全靠你照顾,今后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饿着。”老二流着眼泪接过银斧头,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半个月后,老大去世了,老二便扛起了养家的重担,他做的家具跟他大哥一样,人们都说不愧是张家的传人。
孟氏回想过往种种,觉得自己做的不对,从此再也不去刁难大媳妇,还时不时让二媳妇给大媳妇母女送些吃食。
老二也兑现了当初对大哥的承诺,侍奉长嫂,将侄女楚楚养大,还为她寻了一门好亲事。
兄弟手足,本就是爹娘留给我们最珍贵的礼物,只是有些人明白的晚了一些罢了。